第(1/3)页 若非帝王一句“今夜不论君臣,只谈风月”打破了森严的礼制;若非帝后也席地而坐,衣袂委地,与人推心置腹如同故交; 若非那夜月色太美,清辉流转间恍若琼浆入喉,让人不饮自醉,江既白断不会失了分寸,竟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当作谈资倾吐而出。 在他问出“最离奇的梦”时,时安夏和岑鸢的眼神一触即分。 岑鸢饶有兴致地问,“那你最离奇的梦是什么?” 江既白却扭捏了一下,似被困扰。 岑鸢道,“今日之言,权作笑谈。风一吹,就散了。” 众人便知,帝王的意思是,今夜可畅所欲言,却不得外传。 江既白斟酌措辞,“微臣老早就做过一梦,梦到恒帝未亡,羽帝登基。” 这马后炮!大有拍马屁之嫌。 可了解江既白为人的都知,此子最是一根筋,断说不出这类恶心的奉承之言。 岑鸢和时安夏不动声色,心头却是齐齐一凛。 岑鸢笑问,“卿姓甚名谁,现居何职?” 江既白忙从地上站起身,向着帝后作了一揖,“微臣江既白,字未晞,任职翰林院修撰。” 岑鸢抬手示意他坐下,“好,朕记住你了。” 光这句话,就使得在座众人羡慕不已。 江既白可以啊,剑走偏锋,不声不响干大事,竟然让皇上记住了名字。 再端直的人,也有投机取巧的时候。 众人齐齐搜肠刮肚地想,一会儿要说一个多离奇的梦,才能让羽帝记住自己。 谁也没注意其中一人,猛地抬起了头。那是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武将,叫张承威,原是边关守将,跟着羽帝一路杀进京城,有从龙之功在身。 他心里有个秘密很久了,却不料,竟被一个年轻后生说了出来。 他见羽帝仰首饮尽杯中酒,又听羽帝笑问,“来,说说看,你这梦是什么时候做的?” “大约十年前,那时微臣才十一岁。”江既白做了个梦,梦到恒帝没死,逃了。 他把这梦给爹娘一说,换来了一顿喝斥。后来又叮嘱他这话绝不能在外乱说,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。 第(1/3)页